你好,我是李哈娜。平時在日本的動畫工作室工作,同時也在努力開發獨立遊戲和參加活動。 「夏天是活動的季節!」這句話在我腦海中閃過,大家最近過得怎麼樣呢?那麼,這次我李哈娜,第一次來到了被稱為亞洲最大級的藝術活動「設計展」。 設計展是以「只要是原創作品,無論專業或業餘,無審查地都可以參展」為概念,每年在東京國際展覽中心舉辦兩次的亞洲最大藝術盛會。老實說,在訪問之前,我對這個活動的看法有些天真,認為它只不過是規模較大的商品販賣會。 然而,這個預測在良好的意義上被徹底顛覆了。無法想像的規模和人潮,以及在會場遇到的各種個性豐富的作品所帶來的壓倒性信息量,讓我不禁感到頭暈目眩。 這次雖然停留的時間很短,但正因如此,這次初次參加設計展的經歷更加深刻,想要以小報告的形式與大家分享。 壓倒性的資訊量!初學者遭遇的愉快混亂 首先,在開始報告之前,我想說一句話。 「去設計展的時候不要搭巴士…!」 也許是因為我對設計展的低估,最初的異變是在前往東京國際展覽中心的巴士一輛接一輛都滿員,讓我不得不等了好幾輛。 最後,我等了整整一小時,花了接近預定時間的兩倍才到達會場,已經是滿滿的享受活動後回家的民眾。看到這一幕,我心中不禁浮現出「可能已經太遲了…!」的焦慮,同時也產生了「這麼多人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聚集在這裡呢?」的質樸疑問。 然而,當我踏入西展館的那一刻,這個疑問伴隨著震撼瞬間解開了。眼前展現的是,正是「壓倒性的資訊量」。在插畫區排列的高解析度作品和商品,瞬間吸引了我的心。五彩繽紛的畫作和設計,以及一個個獨特的攤位無窮無盡的景象,彷彿迷失在一個與日常生活截然不同的異質空間。 「到底該從哪裡開始看呢?」這樣的愉快混亂在我無意識中已經繞著西展館轉了一圈。從小巧可愛的商品到獨創設計的T恤,還有時不時出現讓我驚訝的巨大現場繪畫壁畫…設計展對於我這樣的初學者來說,或許是一個刺激過強的活動。 從「體驗」到「表現的空間」——與遊戲活動的不同 在接觸各種作品的過程中,我感受到我參加過的遊戲和動畫活動之間的決定性差異在於「空間」的構建方式。 稍微詳細說明一下,遊戲和動畫的活動主要是通過明確的媒介「體驗某些東西」。在遊戲活動中,與創作者直接交談的機會也很多,但這也是「玩遊戲」這一體驗的延伸。 然而,設計展卻不同。這裡是運營方所提出的「自由表現的場所」這一概念的具現化,是一個可以隨意做任何事情的「自由空間」。當然,商品販賣是主要內容,但這只是眾多表現方式中的一種。 像是畫壁畫的現場繪畫,創作者正是此刻創作作品的瞬間與大家分享。前來觀賞的參觀者向正在工作的創作者傳達感想,進行交流。這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作品欣賞。不是創作者的參觀者也同樣參與其中,承擔著表現活動的一部分。這樣想來,購買自己喜愛的創作者的商品行為,也許也是最簡單且充滿心意的「表現活動」之一。 參加了太多遊戲和動畫的活動,或許讓我變得有些固執,這次的經歷真的給了我很多靈感和思考的契機。 祭典之後,然後是下一個 在蒸暑的夏日,雖然時間短暫,但在回程的電車上仍能沉浸在那份餘韻中,這次的設計展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深刻而鮮明的體驗。今年的夏季活動剛結束,卻已經期待著11月的下一次舉辦,或許還有許多魅力尚未被發掘。 無論行業如何,每次參加這樣的活動,我都會思考在這次報告中提到的「究竟是什麼讓這麼多人聚集在這個地方?」這個問題。有時是為了心儀的作品,有時是為了消磨時間,還有時是為了與某人一起創造回憶。理由各異,但最終我認為會得出「因為那裡有讓每個人都能一起享受的東西」這個簡單的答案。 最近因為忙於即將發佈的遊戲開發,對其他作品和行業的動向有些疏忽。在這樣的時機遇到設計展的熱情,對我來說成為了最佳的動力。 我所屬的SKOOTAGAMES也在全力準備即將參加的活動。在那個地方,我,李哈娜也會全力以赴,與大家一起創造愉快的經歷和空間!
作品的創作是「詛咒」 創作者toubou.在《細浪少女們》中描繪的“堅持”和“情感”【下篇】
自身的作品堅持的年輕創作者toubou.(相馬路子)與スクーターフィルムズ的相遇,誕生了短篇動畫電影『さざ波の少女たち』。 雖然在業界的實績上完全是未知數的組合,但已經在克羅埃西亞的「扎格雷布國際動畫電影節」上放映,並引起了全球的關注。 在訪談的後半部分,toubou.分享了在作品創作中的堅持,以及她將創作視為「詛咒」的獨特價值觀。 訪談者:たろちん1985年生。本名・大井正太郎。 2008年,於Niconico動畫開始以「たろちん」名義進行遊戲實況。經歷了網路新聞網站「ねとらぼ」的撰稿人和編輯,現在為自由工作者。曾經熱愛酒精,但在2022年因「重症急性胰腺炎」重病,導致胰臟三分之二壞死。現在終身禁酒。 完成作品的秘訣是「氣合」 創作者的“意地”所產生的信任關係 ――toubou.的才能和熱情吸引了スクーターフィルムズ的團隊,這樣的組合是如何形成的?短篇動畫電影『さざ波の少女たち』的誕生過程是什麼? 芦塚:「首先是短篇」這一點自然就決定下來了。 toubou.:是的。就我能力而言,我並不認為一個剛出道的素人能夠突然製作出兩小時的電影,所以作為現實的目標,首先要完成短篇。 ――在作業上是從哪裡開始的呢? 芦塚:最初是迫田和toubou.進行了聽取,整理劇本。「這部分是起承轉合」等,邊討論影像化的理論,邊深入劇本,角色設定等也逐漸成形。 原田:我們討論了「故事是必須的」這一點。畢業製作時製作的預告片是選擇toubou.的想像力部分來繪製並串聯起來的,但即使是短篇,作為電影的話,必須有堅實的故事結構才能傳達給觀眾。這一點我們做得很仔細。 ――toubou.作為首次擔任導演的團隊領導,是否有遇到什麼困難呢? toubou.:那時我每天都在製作Vコン,並將其發送給大家,當時我掌握著這部作品的所有答案。如何將我獨有的答案傳達給他人,這一直是我困擾的問題。 在作畫的會議中,即使是我的作品,如果有我無法解釋的地方,會給工作人員帶來很大的困擾。每次會議結束後,我都會一個人進行反省會,感到沮喪。 ――這正是作為團隊導演的特有煩惱……。 toubou.:在畢業製作中,只要我能趕上截止日期就可以了,無論如何都能應付過去。但在團隊合作中,若我不給出答案,會有更多人無法行動。我深刻感受到想像到自己未見的地方的困難。 ――而且還是突然成為「導演」。 toubou.:是的。更何況我之前並沒有製作動畫,突然成為素人,所以我想「這個差距只能由我來填補!」,因此拼命努力。 有一次我差點崩潰,迫田告訴我「如果你不給出答案,就無法進展」。我記得那句話像是清醒的耳光,讓我深受觸動。 ――這方面是有經驗的スクーターフィルムズ的大家引導了你。 芦塚:迫田在關鍵時刻非常嚴厲。「還有這麼多呢,怎麼辦?」 toubou.:我也有「做了這麼多,如果全部泡湯了怎麼辦」的恐懼。此外,個人來說,如果被指摘的話,我會想在下一次行動中徹底改善,這也是我不服輸的部分。 ――只要能夠產出結果,就不會有任何話可說。 在進入藝術大學時,父母認為「反正會落榜」,所以我只能創造出合格入學的情況;在大學時被問「畫畫能當工作嗎?」時,我也想讓人能夠說「我已經在工作中賺錢了!」。這是我必須做的部分。因此,當被問到「完成作品的秘訣是什麼?」時,我會回答「氣合!」(笑)。 ――原來如此(笑)。這種強烈的做法,或許正是創作者所需的氣質。 原田:這確實是事實,正因為我們也有這種意地,才讓我們能夠信任她。畢竟製作一部電影是非常艱難的事情。你提到不服輸,但我們也感受到她是拼命在創作。否則,根本無法一個人畫出所有的背景。 ――正因為這樣,雙方的信任關係也變得更加堅固。還有其他在製作過程中印象深刻的事情嗎? 芦塚:其實這次在製作階段,toubou.用自己的聲音為角色配音,製作了Vコン。結果toubou.的聲音非常合適。 ――哇,導演自己為角色配音了呢。 toubou.:我多次表示不想這樣(笑)。真的覺得這是無理的要求……。 芦塚:但音響監督也非常讚賞。「toubou.的聲音是正確的,如果聲優來配音反而會產生違和感。為了消除那種違和感,我會努力!」他這樣說。 ――自己不會做的事情,正是因為團隊合作才得以實現。 toubou.:確實,在與スクーターフィルムズ的合作中,雖然是我的作品,但我未曾注意到的部分的清晰度得到了提升。我心中有馬遙這個角色,原本是想描繪一個純真可愛的女孩,但芦塚告訴我「遙其實性格不太好」,我才意識到原來不是這樣。 至於寅谷倫,最初我想像的是一個冷靜的女孩,但在創作過程中,她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和活力。如果是我一個人創作,絕對不會變成這樣,這讓我感到驚喜。 ――這些交流或製作基本上都是遠程進行的嗎? 芦塚:是的,toubou.定期從青森的家中參加線上會議。我們的動畫師也有很多性格內向的人,最初在作畫會議中,攝像頭和麥克風經常關閉,toubou.可能會感到有些不自在。 因此有一段時間,我們在「MetaLife」這個虛擬辦公室進行會議。這是一個點陣圖的化身聚集在網上的會議室進行通話的方式,這樣即使是內向的人也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傳達彼此的角色,開始變得更會交談。 ――原來如此,動畫製作中也有這樣的巧思……。 原田:因為內向的人多,所以這是スクーターフィルムズ的特殊案例(笑)。 toubou.:但我在スクーターフィルムズ工作後,能做的事情和思考的事情增多了,感受到不再是孤單一人的力量,這讓我非常感激,即使身在青森也能享受到樂趣和充實感。 對於畫幅的堅持 「希望作為觀賞物來看」 ――對了,『さざ波の少女たち』不僅是本篇,從畢業製作的「預告片」開始就已經是用寬銀幕製作的,這是toubou.的堅持嗎? toubou.:畢業製作最初是普通的16:9,但我認為我的背景在寬銀幕中更能突出。 ――在YouTube上看到這麼橫長的畫幅的影片確實很少見,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 toubou.:16:9的畫幅無論好壞都會有強烈的既視感。我想要表達「在觀看作品」的感覺,所以選擇了不太熟悉的寬銀幕畫幅。雖然這樣會減少沉浸感,但我希望觀眾能感受到自己與作品之間的距離。 ――原來如此,從一開始就有這樣的哲學,這正是「想做的事情已經確定」的體現。 原田:寬銀幕的畫幅因為太寬,構圖會變得困難,所以我認為這是被討厭的畫幅。但能夠將其作為畫面成立,反而成為了一種特徵。